Radioactive（屯屯鼠版）

【副凯】Anchor

*海妖何塞➡️人类凯文

*严重ooc，私设多，逻辑bug多，可怜弱小又无助

磕好磕，太上头了他们

五音不全的海妖和他那小百灵鸟的爱情故事

情人节贺文

1.

   黑色，黑色，黑色。

   阴云很不巧地把最后的月光遮挡，漆黑的海面让人不知道何去何从。不过人不包括海妖，此起彼伏的吟唱像一座座无形的灯塔，加深了这片海的诡谲与危险的魅力。

      但是何塞一点也不想参与进去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因为他压根一点也不会唱歌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虽然说曾经开腔过几次，别人是迷人吸引，他是能够让周围百里空无一物。久而久之，他干脆放弃这项技能，当同僚在看船只沉没为乐，他只是趁船沉干净前顺几瓶酒和杂志出来，然后趴在孤岛的浅滩，看螃蟹夹椰子玩。

     烂，都可以烂，反正海妖没有业绩这一说法，没人会阻止他去当个没有梦想的小鱼。

     然而他自己亲手阻止了自己的枯燥生活。

     因为他救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 “噢唔，亲爱的你可真不轻，真是辛苦那块撑着你这么久的木板了。”何塞皱眉闷闷地念叨，原本拎对方后领子的右手换成了左手，又要担心手下的人不会被一阵海浪呛住，使劲将人往上提。

     游到一半，他的本能已经有了打算把人就丢在半路不管不顾，多亏那难得升起的小善良，他们才坚持到了浅滩。

     阴云散走后，天空终于施舍一点光亮下来。何塞也才有机会看清自己救下小命的人。

     好像，就是，不亏。他撑头一边休息一边默默做评价。那人已经陷入昏迷，无力地躺着，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难受，一直在颤抖，月光能让何塞看清他的五官和身形，导致他看得久到差点忘记急救。

    “操，我怎么可能知道溺水的解决方法。”何塞低骂了一声，只能把人扶起上身，拍拍后背，看到人还没清醒，险些一拳头砸到人腹部。

    “可以了……咳呃、你不要再拍了……停——”

    “天赋异禀啊！旱鸭子。”何塞惊讶于自己的方法竟然有用，看着对方将呛到的水吐出呛出不少，像慢慢恢复的样子。“感觉怎么样？需不需要我找几个螃蟹给你跳舞让你回回神？”

    “首先、首先我很感谢你把我从这片臭海上救起来，但是我现在很需要休息，求你安静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 “好吧——好吧。小睡美人。”何塞无趣地答应了安静请求，“建议睡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，作为回报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毯子。”

     “阿尤索。”对方缓缓地翻了个身，浸透的衣服过于冰冷，他蜷缩起来不面对何塞，声音轻得快要被海浪拍岸声遮盖，“凯文，阿尤索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的，交易达成。希望你睡相够好，不要在我回来前又滚回海里。”海妖再三确认凯文处在足够安全的位置，才不急不慢地前往一处弃船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睡不着。

     冰冷，但是疲惫，海风裹挟着细沙，潮湿的衣服又沉又不适。凯文只是闭着眼睛，没有体力去干燥衣着，那位救命恩人的模样，他也是仅能回想大致。时间越过越长，他分崩离析的神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濒死的幻觉，其实仍然飘零在海面，一层层的海声，他如同孤舟，下一秒的浪头就要把他拍散，一种被遗弃的绝望将他拉向绝望。

   “没想到你是说梦话的类型。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何塞还在处理毛毯上泥沙，拧干水。上岸对他来说真是个苦活，一边想着，鱼尾晃了晃。

     “诶诶，我只是说一下，也不用这么急吧。”何塞还想开玩笑地调侃几句，看到对方裹紧毛毯的样子，觉得还是算了，撇了撇嘴。

     凯文草草擦干还在滴水的发丝，还在为擦衣服犯难，何塞识趣地接上毛毯，为他擦干了手臂处的布料。突然亲密的距离让凯文清醒了一瞬间，但过于疲累，安静地仍由何塞动作。

     “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很轻，很快的一句话。他靠在何塞臂弯，是今晚最后说的一句话，因为等到何塞发现的时候，他已经毫无防备地昏昏睡去，呼吸声被海风带到耳边，月光随着树荫闪烁，疏疏朗朗。

       何塞却嫌海风太吵，月光太亮。

2.

    一滴。两滴。

    有湿咸的水滴滴到鼻尖，凯文不适地别过头，然而水滴像是得寸进尺，一下一下更密集地掉下来。

     “啧。”他终于不舍地睁眼，不太友好地看向罪魁祸首，当看到何塞正撑头俯视自己，浸湿的长发就是水滴的来源，他先是下意识伸手按住对方的脸阻隔视线，又低头望见那条非人的鱼尾，小小惊叫了一声，连手带脚地将人推到一边。

     “咚。”

     等反应过来，对方已经被推到顺着浅滩的坡度掉进海里，凯文立马担心起来一脸愧疚赶紧赶过去，坐到岸边，就看见海面上露出半个脑袋。

     一副幽怨的眼睛伤心又委屈地望向凯文，还在水面下吐泡泡。

     应该是什么脏话，靠大自然的力量屏蔽了。

     “我很抱歉。我是说，我可能需要一点心理准备。昨晚太黑了我没有看清，我不知道——”

      说着凯文伸手想拉住对方的手，帮他回到岸上，被顺势一把抓住小臂，往水中拉去。

      虽然不太再想碰水，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，凯文已经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准备好被拉进水中，却在脸距离水面不到一拳距离刚好停下。

      他感到心悸地猛喘两口气，看到海妖笑眯眯得意的表情，应该是消气了。

      “我明白的，情理之中。”何塞故意做出一个哀哀的表情，松开手，让人远离落水的可能，后知后觉地揉揉被踹的地方，“力气还真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……是海妖？”凯文捋了一下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，一字一句顿得很开，像是细细斟酌过后才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  “不是什么光荣的事，但是，对没错我就是。”何塞漫不经心地找了个好姿势躺下，说了一长串，“甜美歌声，动人长相，凶狠残暴……我是不是让海妖在你心中的形象颠覆了？话说在前我不会因此抱歉。”

      “打断一下，所以说到底是所有海妖都这样，还是说就你比较这么……叛逆？”凯文费力从中提取有效的信息，手扶过沙子的时候看见沙面上有一串名字，眼睛比手快，在那行字被扶平之前他看清上面写着“何塞”。

      “只有我，顺便一提应该是出类拔萃而不是叛逆。”何塞也注意到对方手的动作，急声打断原本的话题，“哦靠，那是我写的名字，就这么抹掉可太令我伤心了。”

     “已经记住了，何塞。”凯文像炫耀一样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字正腔圆。

      低沉的声音和发音都很好听。

       “咳，在我们讨论怎么把你带回陆地的长远目标前，先解决一下午饭？”海妖抹了一下鼻子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  “你还会做饭？海底是能生火么？”

      何塞翻了个白眼，用手折两根干树枝丢给凯文，“我可不是什么保姆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“要什么鱼？”

     “刺少的，谢谢。”

  

 3.

     何塞听见凯文在哼歌。

     很简短的一段，唱歌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对方心情不错。

      和海面上穿透力高而又起伏急促的吟唱不同，是一种柔和的低唱，像在沉吟，又像在轻声细语。

     而且他的手艺也不错。

     昨天是一串藤蔓编的项链，今天是花环。至于前几天是什么，在回忆的同时，何塞才发现原来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。

     “你读过《小美人鱼》么？”凯文将花环戴在海妖的头上，和棕色的长卷发倒也不违和，就是和脸上的表情挺违和的。

     何塞也挺接受这顶花环，但对方说的什么美人鱼，他还没涉及到，不过一听就知道肯定要拿来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。

     “好吧，其实和你也没一点关系，只是突然想到。”凯文试图收回自己之前的话，如果把两者结合起来不知道童年要被打击几次。沉默了很久，他又犹犹豫豫地开口。

     “你真的不会唱歌？”

     “为了你的耳朵，我还是不打算给你示范了。”

     “如果你不唱歌，那为什么你在我旁边我就感觉到……头昏目眩。”

      何塞听到这样也好奇起来，挺身想要凑近一些看看是否属实，看到对方垂眸有些失神的样子，也挺惊讶，但还是碍于面子开口，“两种可能，一种是你中暑了，第二种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解暑汤吗？”

    “把你放水里泡一会估计也可以解暑。”何塞不甘示弱地哼哼道，取下花环仔细打量，慢悠悠地开口，“你以前经常唱歌？”

    “会，还会弹琴，不过现在不能给你展示了。”凯文略过丛木眺望海平面，皱眉想要看清远处的陆地，说到底，即使有何塞，海对他而言还是太陌生了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沉默了半晌，何塞猛地有了精神，像是决定了什么，将拉人到岸边，被拽着走的人一脸不解，何塞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，“想办法送旱鸭子回去。”

     “如果我回去了……以后怎么找你？漂流瓶联系？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这个问题让何塞愣了一下，如果真漂流瓶联系，一想到自己满大海捡瓶子的样子，赶紧停止思考，就随便找了理由，“也许可以是我找你……无所谓了，你就这么想见我？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回报你。”

   

  这句话说得坚定。坚定到何塞一时间思考缺少了逻辑。

    他难得静静地注视对方，在确认那份坚定以后，笑起来，“不用在意回报，这很简单。”

    手上的力气加大到不可抗拒，随着何塞向海面后仰，凯文还没来得及震惊，就被拖入水中，这次没有停顿。

   他不适应在水下睁眼，感到有鳞片质感的东西缠住了腿，脸被双手托起，他看不到水中海妖的动作，看不到逐渐接近的距离，看不到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。

   没有窒息感和紧张，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难以形容的情绪，将神智搅得一团乱，直到他想起呼吸，想要张嘴，他们才做到了这个亲吻。

    紊乱的情绪归零，窒息感缓缓抵达大脑，但却无法引起挣扎，好像要在水中睡去一样的安心，意识变得与视线一样漆黑。

    清醒过来时，已经变成黄昏，凯文用手遮挡住一些光线才能睁开眼睛，和之前被救起来后一样不适应，但这次不同，耳边的各种声音让他慢慢缕清，较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海岸边的建筑，不远处是行车声。

     至于更远的地方，孤岛上有一个海妖在向远处无声地眺望夕阳沉落，口中哼起了只听过一遍的曲调。

番外（？）

  恢复正常生活以后，凯文还是会时不时走到沿海的浅滩，即使心中某个角落的期待不会被实现，欣赏风景也是不错的。

   他找了处安静人少的地方，看着风景与人。

   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迥异的人。

   一头棕色长发，一身正装西服，把全身裹得密不透风，戴着手套的右手还拿着两瓶矿泉水，每隔一会就要喝几口。戴着墨镜不动声色地张望似乎也在寻找什么。

   在凯文反应过来之前，他们的目光就对上了。

   那“人”慢慢晃到眼前，拉低墨镜，距离近了凯文才看到他衣物下颈部的鳞片，还没开口问，熟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，“你看过《小美人鱼》吗？噢，我的意思不是指美人鱼，是指变成人形来到陆地。”

——End